在柴胡突然发病前,我已经怀孕了。
谢聪琰一直在出差,我想着当面告诉他,其实是有些期待看到他的反应。
那天孕检单刚放下,就急匆匆带狗子去医院。
而早上谢聪琰回来的时候,那张纸就放在那,但他没留意。
我现在很庆幸他没看到,也完全不想看他的反应。
以前我只当他不屑于外露的恩爱,不和女性过往从密已是一种尊重婚姻的表态。
半点没有想过他会在心里装了别人。
打开电脑,认认真真地找,原来遍地都是他深情的样子。
隐藏文件夹的密码我只试了两次,XN和XX。
铺天盖地袭来的是肖楠的照片,一颦一笑足以看得出摄影师抓拍时的情不自禁。
2017年12月8日,我和谢聪琰的婚礼。
同名文件夹里,是肖楠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婚照。
她捧着花,含情脉脉看着那个男人,盛大的婚礼让我记忆中最幸福的日子变得有些寒酸。
没有捧花,没有礼堂,我身上的婚纱是租来的,不合身,后背夹了数个夹子。
全程谢聪琰都神情冷峻,我以为他是紧张。
如今想来,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刻吧。
眼前人不是年少时想娶的人。
唯一让他安慰的,或许是他们同在一天成为新人。
什么情投意合,什么恰当的时机,是我会错意了。
我只是他在最痛苦的当下,随手抓住的一颗稻草。
谢聪琰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家。
他只是匆匆地发了条消息给我。
“她很久没回来了,我带她到处逛逛,然然,你别多心,我有分寸的。”
我没回,他也没再发。
我在客厅里坐了半日,什么都想明白了。
我以为细水长流的感情,在另一个人眼里却是半生将就。
谢聪琰的东西,比柴胡的容易多了。
我一股脑地全塞进大纸箱里,在门口堆了两层。
天黑时分,回头看空了一半的衣柜,亮堂了的客厅,内心平静,甚至有些释然。
仿佛丢掉了一件巨大却无用的家具。
在我们的婚姻里,感情里,谢聪琰一直表现的像一件摆设。